Cain

小短篇

私设

王胖子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握着把折扇往桌上一敲，“嘿，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吴邪正搁那嗑瓜子追剧呢，随口一应和。

“嘿，大消息，那黑眼镜要结婚啦！”

“什么！谁?哪个黑眼镜?”

“就那戴个墨镜，穿一身黑，神神叨叨，没个正型那个。”

“我去，他结婚?！你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怎么可能啊。”吴邪一整个震惊住，黑眼镜要结婚?这莫不是天上要下红雨，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王胖子坐下喝了口水，“保真啊，你还不相信我?我潘家园伙计的叔叔的儿子的老婆的弟弟的朋友的妹妹的男朋友的哥哥是婚庆公司的，眼镜儿就找的他办婚礼。”

“来来来，说说，找得谁家姑娘，是干我们这行当的吗？”吴邪瓜子皮一扔，八卦之魂燃起啊。

“不清楚，那姑娘没人见过。眼镜儿搞的是神神秘秘的，保密工作做的特好，把人带回他那铺子后，伙计都打发走了，铺子里就他俩人了。”

热情一秒被浇灭，吴邪还想吐槽两句，电话响了。

正是黑眼镜。

“小三爷。”熟悉的声音传出，“诚邀小三爷及胖爷，三日后参加鄙人的婚礼。这请帖嘛，等会我给你发个电子版的哈。”

“诶，你真结婚？新娘是谁啊？”吴邪问道。

“这还能作假，新娘嘛，来了就知道了。”

“那你见着小哥没。”张起灵一个月前去了北京，说是张副官找。

“张爷啊，见过一次。小三爷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他那么大人丢不了的，而且不有张副官嘛，放心！”

一个月前，张日山寻到张家旧物请张起灵过去看看。张起灵刚到北京的第二天，和张日山又匆匆离开北京，去向不明。六天后，张日山独自返回北京闭门谢客。十四天后张起灵出现在新月饭店，而后又去向不明。

十五天前，张起灵去找了黑瞎子。

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我想起来了。”

黑瞎子没做表情，可以说是冷着脸，“所以呢？”

是啊，所以呢？早就物是人非了。

“我们……”

“这不是第一次了。”黑瞎子出声打断，“恢复记忆只是一时的，我空欢喜过太多次。”

最后，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黑瞎子冷着脸返回眼镜铺，苏万正坐门口喂猫。

“我刚刚都看见了。”

黑瞎子路过苏万身边的脚步硬生生停下，“我亲爱的小徒弟最近本身见长，是皮痒了是吧？”

苏万慌忙摆手，“打住你危险的想法，我这是关心你，徒弟关心师父你的终生大事。”

苏万是意外得知黑瞎子和张起灵之间的故事的。

“师父，你不会真的要放弃了吧？”苏万起身凑近，还边观察黑瞎子的脸色，“师父你就是太被动了，你刺激刺激他，让他主动主动，做出选择。你们纠缠这么些年总要有个了结。”

“刺激他？”黑瞎子睨着苏万，若有所思。

张起灵返回新月饭店，周身的低气压让人不敢靠近分毫。

张日山临危受命，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上前交涉，“不顺利？”自家族长和黑瞎子的事他刚知道不久，只觉得惊奇，这两个人居然有一腿？！

张起灵给了个眼神，张日山秒懂，干咳了一声，这感情问题他是真不拿手啊，此时宁愿去下个凶斗。

“emm族长，不如我给您请个情感专家咨询咨询？”

张起灵的回答就是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十三天前，张起灵再次离开北京。

七天前，黑瞎子带了一个女人回铺子。

六天前，张起灵返回北京。

三天前，黑瞎子去婚庆公司，传出了要结婚的消息。

吴邪和王胖子特地提前一天到了新月饭店。

原本黑瞎子找的婚庆公司订的是一个五星级酒店办婚礼，没想到张日山忽然说婚礼不如在新月饭店办吧，大家都是熟人有优惠。苏万也说，办的是中式婚礼，在新月饭店办更好。所以婚礼现场又改到了新月饭店。

吴邪两人到时，场地已经布置好了，红绸挂满了一楼的大堂，是相当喜庆艳丽。

“天真，瞧瞧，这整的多像模像样，胖爷我都心动了，真是太有格调了！”

“确实好看，所以这是真结婚啊。”吴邪看见二楼的苏万，叫住他，“诶，苏万！”

“小三爷，胖爷，你们来的真早。”苏万趴栏杆上打招呼。

“新娘呢，我想见见。”

“新娘，新娘在房间呢，今天不能见客，这是新娘那头的规矩。”

“行吧，那你师父呢？”

“师父，他忙着呢，明天要结婚了嘛，事多。啊，我还有事，就不聊了，您随意，随意啊。”

“嘿，这苏万，奇奇怪怪的。”胖子说道。

吴邪还想找张副官问问小哥在哪，结果一直不见人影，声声慢说张起灵好像和张会长出门去了。

婚礼当天

黑瞎子一身红衣，额前的碎发都向后拢去，连墨镜都特地换了一副新的。他就在楼梯口，望着上面。

当尹南风扶着新娘子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着实是令人眼前一亮，实在是漂亮啊，虽然盖着红盖头，但那身嫁衣，那小巧玲珑的身段，让人目不转睛。

“眼镜儿娶媳妇下血本了啊，这嫁衣胖爷一年的收入就没了，还不一定买的到，这是真爱，真爱无疑了。”胖子在吴邪旁边小声嘀咕。

“手工的嫁衣，现在找手艺好的匠人都不好找。不过，这么瞧着这新娘有点奇怪。”

“奇怪，没有啊，都挺好的，可惜看不见脸，不过十有八九是个美人。眼镜儿眼光应该不错吧？”

尹南风已将新娘扶下楼，她将新娘的手交给黑瞎子。

黑瞎子握上，摩挲了一下，深深看了眼新娘后便牵着新娘往拜堂的地方去。

高堂之上的两个座位都是空的，但是流程还是走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时，新娘却未曾拜下。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黑瞎子低声询问。

“你真要娶我吗？”红盖头下的女声悦耳动听。

黑瞎子没有马上答，反而牵起了新娘的手，“你不想嫁我吗？这嫁衣我准备了好久，应该合身吧，你今天上红妆了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你今天一定很美吧，真想看看。”

新娘没说话，但挣脱开了黑瞎子的手。

“空欢喜，你不会还想让我空欢喜一场吧。”黑瞎子抬手，隔着盖头抚上新娘的脸，“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成亲，二是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没有谁离不开谁。”

黑瞎子盯着新娘的红盖头，心一点点凉下去，他抚着新娘脸颊的手一点点划落，却在手要落下时新娘一把握住了。

“我想起来，我带了家乡的土，我们那的习俗，父母不在可以用这个土代替的，我们重新拜堂，好吗？”新娘此时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而黑瞎子听后还没表示，墨镜下的眼镜只瞧着新娘握住自己的手，他能感觉到那双手在微微的颤抖。他害怕了。

“啊，当然可以，我双亲不在，拜你的父母也是可以的。”黑瞎子终于笑着道。

话落，是一直不见人影的张日山捧着一个白陶瓷罐放在了右边的座位上。

仪式再次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你是我的了。”